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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小心把的一張一張的東西拿出來全部攤在床舖上,裡面有三張白金卡,一張無限卡,一張台幣提款卡,一張外幣提款卡,駕照,身分證,健保卡,三張名片,六張壹仟元,四張壹百元,五張發票,三張信用卡收據,還有一張大頭照。

她拿出數位相機把每樣東西都拍了照之後,細心的把所有的卡片上的號碼跟日期記錄下來; 再把所有卡片,收據還有發票一一放回皮夾裡。她翻開自己的皮夾,發現錢不夠,於是她去了便利店提了九張壹仟元跟十張壹百元。回到家以後,她把新的鈔票按照原來的數量放進皮夾裡,把原來皮夾裡的鈔票收在床頭旁邊斗櫃抽屜的小盒子裡面。除了那幾張鈔票以外,她還留下了一張名片跟那張大頭照當作初次見面的紀念品。

接著她用遊牧無線網路上網,用手上的資料找出他的私人電子信箱的名稱以及密碼,還順便再幫他開了一個新的信箱。然後她檢查那幾張信用卡有沒有做網路設定,她非常欣喜的發現,楊光從來沒有做過電子帳單的設定。於是她幫他做了設定;把帳單轉到那個新的信箱裡面。除了信箱跟消費明細之外,她還找到了他的及時通還有網路相簿的帳號跟密碼。

她拿著那張大頭照,對著正在享受綠色螢光燈的寵物巴西烏龜說:「毛毛你看,這樣我們就可以像是看雜誌一樣自由的翻閱他的生活喔!」

第二天上午七點半,她到街上用公共電話打了楊光名片上的號碼,然後在語音信箱裡留話。

「楊先生嗎?你好這裡是XXKTV;我們的員工撿到你的皮夾。我們今天會用快遞寄回給你。」

楊光十點才拖著腳步進辦公室,本來完全沒有精神的他一聽到這個口信就十分開心。本來想打電話給那個KTV問他們寄的是哪一家快遞,結果還不到中午他的皮夾就到了,他高興的請秘書吃飯。

前一晚花了許多時間弄楊光的資料,一早又起來寄還皮夾後,她就趕到公司去。

她在一家台資國際企業的資料室工作,蒐集資料是她的工作。她每天要收集整理世界各個中英文媒體有關產業的媒體報導,集結成一篇以後寄發給世界各地的公司經理人。她的公司跟大的新聞社跟媒體有合約,每天大部分資料會自動彙整到她的信箱裡;比較小的媒體還有一些個人的研究報告就要她自己慢慢找了。

逛網路是她工作的最有趣的部份,她搜索這類資料全憑靈感。妙的是她常常找的到許多關鍵的蛛絲馬跡。她觀察競爭對手企業的方式十分獨特,她往往從不著邊際的方向找起。有一回,她從人力資源公司網站猜到對頭要撤換台灣代理商,自行組設業務團隊。憑著這樣情資,她公司的業務部趁對頭改組之際,收攏要被撤換的代理商,殺的對方挫手不及。憑著這點能耐,沒有人會管她上班的時候電腦上有什麼東西。

這天她到辦公室作完她的事情以後,她開了楊光信箱,瀏覽了所有來信跟聯絡人之後,她選了一個幾個月沒有跟楊光聯絡的人,修改電郵地址成她虛設的一個信箱。之後,她上網找了一些以空姐為號召的裸照,集結成壓縮檔以後附上一個木馬程式寄給楊光。

不出她所料,過了中午她就收到楊光公司電腦裡面所有的記錄了。她一面吃三明治一面瀏覽楊光的生活。

這個人的公司信箱裡沒有任何有趣的私人信件,除了工作還是只有工作。廉貞有些天真的想像:「他應該是個十分認真的人。」

其實,楊光在工作的地點十分謹慎。他的公司有嚴密的電子郵件關鍵字檢查以及網路使用控管,禁止員工利用公司資源。他公司董事長還有一句名言:「上班的時候做私人的事情,就是貪污。」何況,女人用電話約約就好了,這年頭誰還寫情書。

但是這樣資料雖然無趣,但是看的到這個人在工作上是個很精明的人。談判上的口吻十分犀利,對屬下也很嚴厲。在一封信中,他對一個手下說:「明日出外開會,請妥善準備。上一次的時間控制太差,對方差點對於這個會議失去興趣,請務必改進。此外,會議內容事關重大,不得與他人討論,否則後果自負。最後提醒,停車不易,不要開車,搭計程車即可。」

其實那封信是他寫給在辦公室裡偷情對象的警告信。後來那個女人跟別人搭上,他非但不覺得難過,還覺得運氣超好,因為他玩膩了,還省的他找藉口甩掉她。

她在一封電郵草稿裡看到一個錯字,忍不住幫他改了過來。還順便核對了上面的幾個數字才把草稿存起來。

在辦公室裡面做這種事情還是有點不安全,於是廉貞每天午休時間都到公司附近的網咖進行她的研究。一個禮拜下來,他發現楊光的收入雖然高,但是花費也很高。仔細觀察他的信用卡消費明細,宴飲的費用比率極高。幾家餐廳跟酒吧,是他習慣出沒的地點。於是她挑了其中一家義大利餐廳試試看,果然發現楊光的品味還真不差。是晚,她點了一個帕瑪火腿披薩跟一杯紅酒。薄脆的窯烤披薩十分酥脆,起司是澳洲空運來的mozarella新鮮軟嫩 , 現切的生火腿沒有一點油哈味,簡直比義大利吃到的還美味。

她還想知道更多。

於是,她按著他的常去的餐廳一家一家打電話。

「你好,請問有沒有一位楊光先生的訂位?是這樣的,我是他新的秘書,搞不太清楚楊先生的時間表,我好像弄錯了他指定的餐廳跟日期,現在只好一家一家重新確認,不好意思,請你幫個忙。楊先生是常客,你們一定有紀錄,求求你幫個忙。」

誠懇的口氣很難讓人拒絕,一下子便廉貞輕輕鬆鬆的查到他這個禮拜的兩個晚餐約會。第二天,她幫自己在同樣的餐廳訂了位子,她想看看到底楊光約會什麼樣的人。

她特別穿的格外低調,黑色的西裝外套,黑長褲,灰襯衫,頭髮箍在腦後,還了一隻粗黑框眼鏡,幾乎遮去三分之一的臉。在有點昏暗的餐廳入口處,帶位的人頓了幾秒鐘才看見她。那人先是有點驚訝,又很快的恢復笑容領她到位子上。廉貞低聲問了侍者能不能選位子,侍者十分和氣的應允。刻意比楊光的時間晚訂十五分鐘,這樣才有機會選到近他身旁的位置。

他約的人遲到了。楊光有點不耐的輕敲桌子,一杯啤酒很快就喝完了。過了半小時,才有一位長鬈髮穿藕色紗衣的豔女,踩著細跟鞋晃進餐廳。只見楊光一臉喜色,起身迎接。那個女郎容貌不算精緻,但是一對豐滿的唇瓣十分性感。當然,最引人入勝的是襟前深深的V字。楊光時時將左手搭在髮際,以一種深情慵懶的樣子對女郎說話。廉貞要過了半小時才發現,那隻手只是要掩飾他不時落在女郎襟前的目光。 那兩人沒吃甜點便結帳。起身時,楊光搭了女郎的腰肢攬著她離開。

第二次,也是差不多的情節。只是這次是一個梳髮髻穿紅色緞裙女郎。身段一樣玲瓏,也是早早隨著他離去。所以程序就是價高,但是簡短的晚飯,之後便是到床上宵夜。廉貞大概明白了。

她對自己說:「只要改改外型就可以了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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